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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人敬仰陈忠实(祁广来)

文章来源:陕西作家网 发表时间:2016-05-05

  4月29日早上8点多,我从微信圈得到了陈忠实先生因病去世的噩耗。顿时,悲痛、惋惜之情堵在了心头,根本不想相信这是事实!坐在办公室的我看着面前的白墙,好久才回过神来。接着,回忆起与先生交往的点点滴滴——我模糊的泪眼里,先生的身影和形象一会实一会虚;伴随着唏嘘的哀叹,对先生人品作品的崇敬、赞赏不断升华!

  陈忠实先生以长篇小说《白鹿原》为代表,其高度、厚度、深度不用我说,结论是明摆的被广泛称赞的不争的事实。

  对陈先生的人品,我的脑海一直记着与先生交往十多年来的几件小事——

  因为工作关系,我在多个场合与陈忠实先生见过面,但前几次都是和时任作协主席的陈先生打个招呼、握下手、递上名片。

  直到2009年8月27日,在西安举办的《白鹿原》座谈签名会上,才有幸实实在在和陈先生近距离接触:按照事先安排,与会人员发言完毕,陈先生开始给与会嘉宾每人一册《白鹿原》的扉页签名。轮到给我签名,我作着自我介绍:“我是省委《当代陕西》杂志的,名字叫......”还没等我说完,先生就说:“你们杂志给我上过封面,对我宣传不少!”看着其他人还等着先生签名,我就报了姓名,先生很快用钢笔在书的扉页签下了我和他的姓名及日期。午饭席间,与会者不断向先生敬酒,说些赞扬、介绍和听不清的话。那天,先生始终端着一杯啤酒接应碰杯。我给先生敬酒时,简单说了几句,提议能不能单独合影,先生爽快地说:“好!”并比先前碰杯时直了一下身,于是,留下了我和先生共举酒杯的照片——也是我与先生唯一的合影!

  此后,我也发过两次短信,想求陈先生一幅书法作品挂在我的书房。每次先生都即时回过来电话说“可以!”但因为有时先生不在西安或者忙于其他事情,登门求字的事也就搁了下来。

  时间到了2015年春天,终于考虑好了就用“得心堂”作为我的书斋名,便请一些文化名人和书法名家写个斋号,陈先生自然是优质人选之一。

  7月9日(星期四)下午4点20分,我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向先生发了短信:

  “陈主席近好!我是省委《当代陕西》杂志社祁广来,久未联系您了,想请您为我的书房“得心堂”题名(四尺对开横幅),不知能否?”

  当天没有回音!

  我想,可能先生忙没回电话。

  一连三天还没有回音!

  我想,先生肯定不答应。

  我,只有失望!

  ......

  7月13日(星期一)上午,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

  一接,是省作协杨毅的:“你是省委祁广来吗?”

  “是!”

  “陈主席给你写的字在我这儿,下午能不能来取?”

  “能!”

  都挂了电话。

  听到好消息,我有些激动,回答也很简洁!

  下午3点半左右,我找到了杨毅同志办公室。简单认识了一下,没等落座,杨就从桌面一个大信袋里取出并展开了先生的墨宝:得心堂!

  我仔细地欣赏着,高兴一个劲地在内心涌动,嘴上连说了几个“谢谢!”

  这时,杨毅给我沏好茶,我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陈主席能在百忙中给我书斋题名,真是非常感谢!”我说,“有机会去拜访一下主席,他住哪儿?”

  “他最近身体不好,住院治疗。”杨说。

  “在哪个医院?哪个科室?床位号多少?”我急切地问。

  “陈主席说话不方便,家人和医院不让探望!”

  “那就等他出院后我当面感谢。”听着杨诚恳地回答和婉言谢绝,我除了尊重,别无选择。

  又聊了些工作上的话,我离开了省作协。

  一路上,我仔细看着信袋上陈先生用钢笔写下我的单位、姓名、手机号和“陈托”,字迹绵中遒劲。

  我在想:啥时候能当面感谢陈主席呢?!

  下午一下班,我立即给先生用短信留言:

  陈主席您好!下午拿到您的字,非常感谢!尤其知道您身体欠佳时书写令我很是感动。本想去医院探望,杨书记说您说话不便。祝您早日康复!改天面谢!

  后来,几次想去医院探望先生,都被谢绝了。唉!

  4月29日得到噩耗后几天来,我一直沉浸在惋惜与悲痛之中。

  每当和同事、朋友、家人谈起陈忠实先生,都对他的人品表现出内心无比的敬仰!       

  5月3日早上,我刻意身着西装,来到门头扎着黑色挽帐的作协——向先生敬献我在“五一”假期用心拟写的书法挽联:“白鹿原长留中华文坛;得心堂永念人间俊杰。”并在肃穆的追思大厅向先生遗像虔诚而又深深地鞠了三躬!

  谢意,终于当着先生的“面”予以表达,但确实太迟太迟!

  然而,对于先生的感激和人品的崇敬,在内心永远永远......

  (祁广来 斋号“得心堂”,陕西兴平人。中共陕西省委当代陕西杂志社副编审,陕西省书画艺术研究院副院长、陕西省书画艺术研究中心研究员。书法作品以鸡毫隶书和行草见长,多次入选全国和省级书法展并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