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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渭南小说界”——每月逢8之林喜乐研讨评论小辑

文章来源:陕西作家网发表时间:2019-07-22

  编者按:

  每月逢八的晚上,一场场严肃的研讨、乃至争论,在“渭南小说界”开始。“渭南小说界”研讨会由开始的每周三晚上7.30到10.30,今年六月调整为每月逢八的晚上7.30到10.30。每晚研讨一个作家的一部或两篇作品,提前一周发出告示。大家畅所欲言,各抒己见,甚至争论,往往到晚上11点了还收不了场。“两刊一网一界”联动互通,关中牛在主持渭南小说界的研讨活动中,精心整合社会资源,搭建活动平台,争取《陕西文学》和《华文月刊》一起关注渭南籍的基层作家。《陕西文学》主编张铖每次都参加研讨活动并发言。《陕西文谭网》积极配合渭南小说界的活动,及时整理推送研讨会的发言评论稿件,累计六十多篇。李印功将优秀评论稿件推荐到《凤凰新闻网》《陕西农村网》刊发。本文为林喜乐“渭南小说界”研讨小辑,后整理发于《华文月刊》。

  导语:

  《华文月刊》2019年1月号小说栏目头条推出陕西作家林喜乐的短篇小说《羊肉泡馍》后,迅即在三秦大地引起强烈反响。紧接着,二月号又在“重点推出”栏目中集中刊发了林喜乐的另外两篇小说《小西的天空》和《玄秘塔》,再次在陕西文学界引发热议。

  4月17日晚,陕西渭南市作协开设的“渭南小说界”公众号平台,为林喜乐的小说召开研讨会。渭南市作协副主席关中牛主持,野水、杭盖、王建立、任静、李庆防、刘凯军、周洁、张娟、李文君、王玮炜、李培战、詹道军、张建伟、董刚、李新峰、孟润梅、高华丽、红博(排名不分先后)等作家、评论家和文学爱好者,纷纷发言或文字点评,从小说的立意、结构、语言和人物塑造等方面进行了热烈讨论。大家一致认为,林喜乐小说描写的一事一物,总是关乎人的生存、人的追求和人的命运。小说立意、结构、语言及思想、审美等,都达到了一定高度。

  《华文月刊》总编王继庭、主编蒋九贞、副主编李印功参与了研讨活动。几位负责人表示,将继续关注文学重镇陕西的文学发展,及时发现并推出更多的优秀的陕西作家,同时对渭南市作协表示诚挚的感谢。

  据悉,这种跨省合作、纸媒和网媒携手开展文学研讨会的做法,在陕西文坛尚属少例,这一举措将为更多的基层作家和文学爱好者提供难得的学习和交流机会。现将研讨会发言摘录刊登如下,以飨读者。

  作品高度来源于生活

  ——林喜乐小说漫谈

  语音/野水    整理/董刚

  林喜乐是我熟悉的作家,我们是同龄人。整体来讲,他的小说大多取材于生活,每篇都散发着浓烈的烟火味道。

  林喜乐的小说背景多数发生在城乡结合部或城市边缘,反映的多是底层人物的生存状态,《小西的天空》也是如此。这篇小说介乎于中篇与短篇之间,写的是留守女童的生活,是以第一人称的视觉来写的,所有情节都是在小西的视觉下完成的。小说一开始,小主人公小西就从农村来到了城市,她在城市里的生活环境,远不如待在农村她姑姑家优越,看完令人怜悯同情,甚至震撼心神。

  到城市后,小西非但不能上学,还受到母亲日常生活中的不公待遇,心灵受到了严重创伤。这是一篇成功小说,作者的修辞手法运用得非常恰当,为描写环境、塑造人物增色不少,这也是小说成功的一个重要方面。如果非要苛刻的话,我觉得母亲这个形象还可以继续深挖,让小说的力度再明显些。比如,老罗与母亲的暧昧关系,可以多做些文章。老罗掌握了生意的上游资源,收购站是在老罗的帮助下开的,为了生存,母亲忍受了和老罗的暧昧等。另外从小西的视觉来讲,应尽量用儿童口语,不要用书面语言。比如,形容小西生活的地方过于狭小,“狭小”这个词就书面化了。

  再说说《玄秘塔》,这篇小说比《小西的天空》内涵要丰富得多,《小西的天空》是单线条,人物也较少,而《玄秘塔》属于多层次结构,故事里套故事。比如,沈建处在和李越凡离婚的烦恼中,可他又代理了一桩离婚官司。两个不同的家庭,不同的离婚方式,不同的离婚原因,细节环环相套,意境层出不穷,阅读快慰且唏嘘不已。小说营造的就是这样的环境,就是处在这种环境中的复杂人物和心理。小说语言和主人公阅历远比《小西的天空》要复杂得多,其复杂性读者都看得见,也品得出来这篇小说的魅力,同时也感悟到了林喜乐小说创作的深厚功力。如果要苛求的话,李越凡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小说没有详细交代,估计是李越凡的配角位置决定的,不过,能交代详细些就更好了。沈建的形象也欠丰满,塑造得还不如商兰的前夫灵动。

  《玄秘塔》是柳公权的字帖,沈建是律师和书法爱好者。沈建不管在哪里出现,都在划字,很多场景里面都出现过。作者有意设置了这个题目,有意让沈建练习书法。可是,怎样才能把题目或者说《玄秘塔》的内容与沈建的生活结合起来呢?当然,这是相当高的要求。尽管作者以前有过类似的创作经验,比如《皮影戏》》《羊肉泡馍》等,内容和题目就结合得相当成功,这篇《玄秘塔》结合得并不十分理想。当然,这篇小说写到如此程度已经相当不错了,我们知道,林喜乐是一个实力饱满的成熟作家,因而不能用一般标准要求他,仵梗老师说过,经典才是衡量林喜乐小说的标准。

  我们在欣赏好小说的同时,应该学习些什么?一是语言,二是结构。《小西的天空》是单线条小说,叙事明晰饱满,跳跃性较大,对于长期写作的人来说,能学到很多东西。比如,详略得当,给读者留下了不尽的想象空间。阅读之后,我就在思考,今后自己怎样去写小说的问题。

  这两篇小说都很成功,更成功的地方在于作品的高度,而作品的高度正好全部来源于生活。仅这一点,就值得所有从事小说创作的文友们好好地学习和借鉴。

  林喜乐与他的《小西的天空》

  文/杭盖

  著名文学评论家李建军说:中国最近一百年的许多事情,都需要到俄罗斯去追本溯源,去寻找理解的入口和阐释的线索。离开了俄罗斯和俄罗斯文学,中国现代文学和中国当代文学的很多问题,尤其是当代文学的起源问题和观念体系的形成,根本无法说清楚。

  中国当代文学的主根,是扎在俄罗斯文学土壤里的。俄罗斯文学充满了人道主义热情,内蕴着热烈的宗教情感和沉重的苦难意识,真实地表达作者个人的经验和民族的经验,显示着尖锐的怀疑精神和批判激情……

  俄罗斯文学有良好的文化传统:鄙弃一切粗俗、下流的东西,它们更多关注的是人的心灵世界,是人的精神病痛和残缺,而不是别的。在这种优秀的传统影响下,不可能出现《金瓶梅》这样秽亵的作品。这种传统显示着人类的尊严和教养,这是一种境界和追求。

  在林喜乐的文学作品中,能读出来这些良好的文学传统与传承。有意无意地摒弃、回避着中国正统文化遗留下来的糟粕——缺乏平等观念,缺乏负罪意识,没有人与人之间的人格平等和尊严等等。在《小西的天空》中就可明显地看到这一点,小西父母亲对小西成长中爱的缺失没有丝毫负罪感。更不懂得小西在成长过程中对爱的渴望。

  因此,王笑鸿老师对作品分析的很到位:乡村留守儿童普遍的一个缺失就是亲情的缺失,而这个年龄段父母的呵护是其他人无法替代的亲情甘露,对其一生的成长都影响深远。青壮年父母进城务工去了,只能留下孩子与爷爷奶奶一起相依为命。

  留守儿童面对的第二个缺失就是辍学,而今读书对所有孩子来说都是改变一生命运的主要途径,读书改变命运是共识。但小西被父母带往打工的城市,不得不辍学。下面作家有一段描写——

  大人们还在争执,不知怎么说到我了。姑姑说,“不如把小西留给我吧,你们知道,我和三敏多年来也没个孩子。”她的话被爸爸打断了,“不行,我要带去城里,便民站正缺帮手。”

  “帮手?”姑姑更大声地打断了爸爸的话,“小西才多大,满算不过十一岁,当帮手?这是啥话?噢,带到城里去给你挣钱,你忍心不?再说,上学咋办?”

  “省城上学贵着哩。”爸爸烟熏的嗓子很低沉,“还有一个在上三年级,已经够我受了。”

  小西是一个很爱读书的孩子,失学对她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来到父母在城里开的“便民站”后,作家细致生动地描写了一个细节,小西和妈妈对书包一扔一抢,表现了她爱书、爱读书以及失学的痛苦。

  这种现象在改革开放的四十年来是个很典型又很普遍的社会现象,留守儿童的失学是当下最沉重、最痛苦、最无奈的话题。

  经济学家、社会学家可以喋喋不休地渲染各自的陈词滥调——人口红利:农民工进城务工,为国家的经济发展奉献自己的劳动力。而文学家则较多的关注的是社会底层的草根弱势群体的悲欢离合,艰辛痛苦。

  在战争年代,人们敬仰那些为民族为国家流血牺牲的英雄;在和平年代,那些为国家的发展与繁荣,同样付出另一种牺牲的普通劳动者阶层,更应赢得社会的同情与尊重!

  他们的尊严就是一个民族的尊严!

  从这个意义上讲,林喜乐是一个有责任感的、有良知的、有悲悯之心的作家。

  林喜乐小说印象

  文/王建立

  《小西的天空》描写的是城市化进程中一个家庭的缩影,也是这类题材的短篇小说样本,具有深远的现实意义,绝非只是写一个留守儿童那么简单。本文通过小西父母等亲人形象的刻画以及小西在城市的所见所闻,以小见大,描绘出了城市化进程中广阔的社会画面。

  以小见大,是林喜乐小说的重要特点。截止目前所读过的他的小说,都有这个特点,《小西的天空》和《玄秘塔》也不例外。《小西的天空》描绘出了离乡离土的农民在城市生活的压力和心灵磨难。对于农民冬定来说,城市是什么?城市就是便民站(废品收购站),就是“一排装垃圾的绿色大塑料桶”……学校、物业、小区、大楼、马路、大桥、超市等代表着城市,代表着管理,这些管理者却毫无诚信和规则。冬定交钱承包了小区垃圾,理应具有垄断性捡拾垃圾的权利,“可物业管事的说,你并没有全包……”,只要有人交钱,物业就会放人进小区和冬定竞争,致使小西的父亲——冬定的生意空间不断受到挤压,导致生活空间都跟着狭小了许多。

  通过小西的视觉,爸爸冬定的生活状态逐渐立体性呈现出来。他是一个老实人,是一个被生活压得失去了自信的中年男人,以至把对小西的爱都压得淡化起来。他寡言少语, 只有收到一车好纸板时,才会兴奋起来。比如,文中描述到,“爸爸站在门口叫,‘梅梅!看我这车硬货!’妈妈搓着手慢腾腾出来,‘什么货,还让……妈呀!真是硬货!不少哇!’妈妈这么一叫,爸爸立即受了刺激般的兴奋起来……”生意好坏支配着他的心情,他的心思完全淹没在“挣钱”营造的氛围中,竟然对自己的女儿都视而不见了。

  因生活重压,小西母亲的心理也起了微妙变化,她不是不爱小西,因和女儿长期分离,她失去了表达爱的方式,或者说已经不会去爱女儿了,从而导致了更加严重的母女情感的疏远与矛盾。

  她的心思也不在女儿身上,她的大多精力都用在了生意方面,为了废品能多卖钱,她甚至色诱收购商老罗。这个形象,不仅有一定社会意义,而且充分体现了作者对人物塑造所秉持的创作理论——性格有缺陷的人才是真实的人。

  林喜乐的作品,无一不体现着对渭北农村的熟悉和热爱。这两篇小说依然如此。《小西的天空》中村名叫石川村,就有石川河的意思。在《玄秘塔》里干脆直接说出了“富平”二字。比如,小桐给沈建倒了一杯水,声音低低的,操着富平口音说,“你喝水。”变魔术似的又拿出一包烟,让道“你吃烟。”他把对乡村的熟悉和热爱融入进了作品的语言里。例如,“路上的汽车比石川村的蚂蚁还多”,“妈妈说我切的菜丝比椽还粗” ……

  林喜乐善于修辞,特别是比喻和类比,在这两篇小说里俯首可拾。“老男人猛地起身,屁股下有弹簧似的”“太阳光一闪,箭一样射入了我的眼睛……”“看见一辆装得像麦草垛那样高的三轮车”“这女人像守着鱼饵一样守着女儿,想钓回两年前离婚的前夫”。叙述角度是创作小说很重要的技巧,不过,“叙述角度独特新颖”这个大帽子,使许多初学者望而生畏,甚至想绕开这个“神秘晦涩”的难题。其实大可不必退避三舍。以《小西的天空》为例,林喜乐为我们做了成功示范。

  阅读《小西的天空》,我的感触很多,一时难以言尽。最后说一下小狗拉拉。小狗拉拉寓意什么?作者自己说,“拉拉个不大,但跑得快,它就像小西的天空”。小西的天空,也就是小西的世界。小西到城里走了一遭,把过去的世界丢了——却并没有完全丢弃,只是有所改变罢了。她还是先前那个善良上进的农村孩子,但更具上进心了,她还会回到城里,而且带着姑姑、姑父进城生活……

  小西才是城市化的真正未来。

  读林喜乐小说《小西的天空》

  文/李庆防

  读了林喜乐小说《小西的天空》后,为小西的际遇,我深感痛惜。她还是个孩子呀,她需要父母的爱,这种温暖的爱呀,都被大风刮跑了吗?

  小说描写的一个个生活场景,把我带进了小西幼小的心灵世界中去了。

  小西的心灵世界,是残缺不全的。

  人生无论处于何地,都不能没有爱,生命的成长,就是在爱心包裹中发芽的,没有了爱心的温暖滋养,谁见过种子会发芽?沒有了雨水的浇灌,谁见过小树能挺拔?

  作者饱含深情,把主人公小西的生活时空,展现在了读者面前。小小的女孩子,如同刚刚出土的幼苗,她需要爱,需要温暖与阳光。她寻到了奶奶,寻到了爷爷,寻到了姑姑,甚至寻到了朝夕不离的小狗拉拉。

  可是,更多时候,她的小小心灵,都是悬在寂冷的夜空中的。她搞不明白许多事情,她要上学,可是,连她心爱的书包,都被母亲扔到了高高堆起的垃圾堆上去了。这个书包呀,连着孩子的心,接着孩子的梦。读到此,我只有泪水相伴。

  我常想,在微观世界里,小小的电子在核外欢快地旋转,各有轨道和层次,一心一意围着父母亲——原子核飞跑。在宏观宇宙里,所有星球有秩序的旋转,我们看得见的是月亮地球生生世世不分离的相依相偎。人类世界里,何偿不是如此呢?可是,小说家的双眼,却看到了那么多艰难困苦和悲戚的生命,读着读着,不由我悲从心中起,泪沿双颊流。

  生活中往往有那么些人,被自私蒙了眼睛,因蝇头小利失去了对儿女的爱,这是多么可悲的事啊。可怜的人呀,我为作品中怒其不争的人物常常感到焦虑和着急。

  感谢作家,以他的大爱慈悲之心,为读者勾画了一幅城市艰难的生活画面,引起了读者的不尽思考,唤醒了读者的大爱之心,点燃了爱的永恒能源。

  《小西的天空》读后感

  刘凯军

  小说主题:小说题目暗含希望,写的是一个农村留守儿童的故事,新颖之处在于把故事场景放在了城市里,从一个废品收购站里展开,这让小说人物有了沉重负载。

  小说描写:以日常生活为线索,突出描写了小西在新环境的所思、所想和所为。几乎处处以儿童的视角描写,这让几乎所有的平常的事物和景致都呈现出了不一样的感觉,激起了读者的阅读欲望。比如,关于电梯、学校大门、路灯的描写都很出彩。

  小说的匠心在于反讽。翠姨永远在绣十字绣,当时十字绣很值钱的,暗示了人们的金钱观念。最后,小狗拉拉不见了,引出了刚刚、老白、换换等人,提供给读者一幅狗与孩子谁轻谁重的尴尬对比图景。

  人物形象:作者描写虽惜字如金,可从细节能看出来一个个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比如,小西爸爸两条腿吊在垃圾桶外边捡垃圾,可以感到捡拾垃圾时的投入甚至贪婪。

  小说对“小西”的刻画虽然浅,但是对于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来说应该差不多了。“小西妈妈”的刻画比较弱,她所面对的生活负重在文中并没有详细交代。比如,她到底为何事困顿令人费解。“小西爸爸”的刻画要好一点。人物或喜或悲与他们的性格习惯、生活优劣都有很大关系。这类交代应该描写出来,《百年孤独》里就有类似描写,令人印象深刻。

  我对小说不足之处的看法:小说的前半部分虽然短,但写得细致感人,后半部分则要逊色一些。

  小说场景有些狭促,所以让人感觉小西这个人物是特类中的特类,而最后让小西回老家更是作者的一种妥协,文末小西的心理暗示也比较牵强。

  文中关于小西家贷款的事情有必要点破,或者可以作为另外一条线索展开,这样小西最后回家就会更加自然,因为这是小西妈妈不让小西上学的一个主要原因。

  我认为要写普通人物的特殊性格与时代的关系,而尽量少写特殊人物与时代的关系,这样塑造的人物更加可信。

  文本中的小西是个特殊人物,令人感到压抑或同情的原因是她的处境,是作者强加在她身上的“外力”造成的。还有,“小西妈妈”在小说里举足轻重,可我觉得这个人物的合理性不足。

  浅析林喜乐小说《小西的天空》

  文/周 洁

  林喜乐老师的《小西的天空》,我眼含泪花,连读了三遍,越读心越沉,总觉得想要说点什么。

  这篇小说渗透着作者关注甚或忧思的几个社会问题:首先是留守老人和留守儿童亲情守护和教育缺失的问题;二是广大农村的荒寂,人们一股脑涌向了城市,在城市里他们的生存状态又如何?

  开篇作者巧妙地透过子女为了分担老人的丧葬费用而起了纠纷,表现了他们经济的拮据和生活的艰难,谁有钱都知道张扬,何必为老父亲的棺板钱斤斤计较?没有了爷爷奶奶的小西不得不跟随父亲来到城市,与母亲情感的生疏,与弟弟的不相融洽,是母女、姐弟长期分离造成的客观结果。或者是贫困或者是急功近利思想,导致母亲的教育意识相对单薄。此处,作者通过母亲漠视小西的感受强扔了她的书包,读到要把小西的课本当作破烂卖的时候,我想狠狠的照着小西妈的脸扇几个耳光,然后拉着小西说,走,跟我走。其实作者的意图并不完全在于指责这位母亲。小西母亲如此这般对待小西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才是作者想要表达的思想。到底是受到社会大环境的影响,还是个人意识有限制呢?对儿子的宠溺,无疑毁了儿子的健康成长。作者通过对收废品的一家人,破烂肮脏的生活环境的描写,书写了底层人物生存的艰难,包括内心的不洁、做人不诚实等。比如,给纸箱子渗水、磅秤欺人、与收货商暧昧等,尽管读者知道是为了多卖钱,改变自己的生活状态,可总是原谅不了因心理阴暗导致的这种非常行为。作者对城市底层人物入木三分地刻画,不由令我长吁短叹,读完望云沉思,不觉心下凄然。

  如此沉重阴霾的生活,作者又很巧妙地给予了小说人物的生存希望,透过小西的眼睛看到了明亮的玻璃窗后面的高楼大厦,宽敞整洁的学校,那是一种对新生活的美好向往。

  文中贯穿始终的是一只叫拉拉的小狗,不离不弃始终陪伴在小主人身边,患难与共。小西最后的一丝温暖,就是姑姑的亲情和守护,这也给了读者心理安慰,为小西能重新回到爱的怀抱而庆幸。

  我读《小西的天空》

  文/李文君

  我是文学爱好者,从读者的角度谈一下对林喜乐这篇小说的浅显理解。

  我是个性情中人,读书往往跟着感觉走。读完《小西的天空》,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为小西这个留守儿童感到悲戚。随着城镇化发展的进程,年轻一代都进城去务工,小西和爷爷就归入了留守人群。

  林喜乐怀着一颗悲悯之心,塑造了小西这个人物。把一个幼女聪明善良,面对爷爷的去世,不能左右自己人生去向的无奈,表达得淋漓尽致。小西的爸爸由于能力有限,虽然疼爱小西,但面对重男轻女,自私狭隘的妻子,却不能很好地保护小西。这篇小说中,对小西的弟弟这个人物塑造非常成功。一个重男轻女的母亲,自身素质有限,对儿子的溺爱和教育方式可想而知。所以,自然造就了这个小男孩没有爱心,且自私,愚钝,经常对姐姐小西恶意排斥,恶语相加。上帝在给人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会给人开启一扇窗,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的小西,却有善良的姑姑和姑父疼爱,让小西的命运里有了一束希望之光,也让读者心里有了一丝温暖。

  还有,文中对小狗拉拉的描写,寓意也非常深刻。作者有意无意中把小西的母亲、弟弟和小狗拉拉对比着写,意为人如果没有爱心,没有人性,连狗都不如。这一点,也是作者的高明之处。我是资深狗民,养狗长达十一年之久。所以我认为,作者对狗性的描写,可以说是恰如其分,丝毫不差。

  总之,《小西的天空》这篇小说,从故事情节、小说结构、人物塑造、叙述过程中的过渡,以及所反映的社会问题,都是难得的恰到好处。是一篇上乘的短篇小说。

  完美总是相对的,我个人认为小说也有不足之处。

  第一点,小说没有明显交代时代背景。如果小说里的故事放在当下的话,就有点脱离时代气息了。现代社会发展突飞猛进,经济飞速发展。小西这么大的孩子,父母基本都是80后左右的青年,最少都受过义务教育,是新生代的农村青年,还在城市打工,受城市文明的熏陶,几乎不存在重男轻女思想。如果说小西的故事放在二十年或三十年前,也许是成立的。

  第二点,小说里还有一些不必要的描述。举两个例子来说明。比如“学生们很快都进了校门,顺地跑的铁栅栏门缓缓合上后,家长们烟一样散了,刚才还是拥挤的校门前,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看见大门一侧旗杆下的黑色底座上,刻着‘环西区小学’五个红字,这就是学校的名字。看见逸夫楼后,想起刚来城里时,和爸爸收废品经过了一次这里。”这最后面的一句话完全可以不要。因为小西对她上学的事情很敏感,如果来过,就会有激烈的内心反应,就不只是简单的“想起来”。这就是说,小说情景和人物的内心活动不符。再比如“城市少有阳光的天空,由白灰色转成暗灰色时,妈妈接昝丰回来了,他身后没有拉拉。听说拉拉不见了,昝丰叹了一口气,出乎我意料地夸奖拉拉是一条好狗,他的理由是拉拉从没理过他,只忠于它的主人,因此是好狗,这还算一句良心话。不过,昝丰并不难过,叹完气后照样要吃要喝。‘妈——,我要喝蜂蜜水!’妈妈没有指拨我,她动手给昝丰调了蜂蜜水。我的唯一希望就剩下爸爸了,几次想让妈妈打电话问问爸爸,可总怕得到没有带拉拉出去的消息,还有,我也不好意思让妈妈打电话,我从来没求过妈妈什么,虽然是拉拉的事情,也不能例外。我静静坐着,流着泪等爸爸回来。”这段叙述,以小西弟弟的年龄、心智、自私娇惯的性格,不可能理解小狗拉拉对小西的爱和忠诚。这段文字里小西弟弟夸奖拉拉的事,和人物的年龄、心智及性格不符。

  第三点,结尾有点遗憾。既然姑姑和姑父的爱是小西生命中的一丝希望和温暖,就可以稍加笔墨,把小西跟着姑姑头也不回,对父母毫不留恋地回到农村去上学的情景写出来。给没有爱心,自私狭隘的母亲和社会保障制度的缺失一记狠狠的耳光。

  第四点,以现代人的阅读习惯,结合以上第二点所述,我觉得这篇小说还需要瘦身。因为有些不必要的文字,反倒影响了小说的穿透力和感染力。

  我眼中的林喜乐及他的小说作品

  文/张建伟

  我是从《华文月刊》刊登的短篇小说《羊肉泡馍》开始阅读林喜乐小说的。

  我性格较为懒散,不想浪费时间。因此,对阅读的文章就很挑剔。初看到微信平台刊载此文时,并没有想点开去看。后来听身边的文友说这篇文章不错,《华文月刊》刊发后引起了不小轰动,值得一看。于是我才开始看,没想到这一看不要紧,竟然放不下了,并且被文章深深地吸引住了。

  林喜乐对生活敏锐地观察和思考,对文字超强地驾驭能力彻底折服了我。后来《华文月刊》二月号又重点推出了林喜乐的小说《小西的天空》和《玄秘塔》,于是我迫不及待的汇款给杂志社,杂志社专门给我邮寄了一本。和《羊肉泡馍》一样,从《小西的天空》第一行文字开始,我就被文章特有的灵动语言所吸引,让我不由自主地一行行,一段段看下去。

  文章讲的故事并不复杂,都是我们身边常见的事,是关于一个农村小女孩小西的成长故事。社会的快速发展,对每个家庭都有着深刻的影响,小西的家庭也不可避免地被社会的快速进步“撕裂”。小西的父母在城里以收购废品维持生计,因长期分离,和亲生女儿的感情自然就生疏冷淡了。倒是和小西朝夕相处的爷爷和姑姑一家人给了小西成长的关爱和温馨环境,让她慰藉的还有文中那个充满“灵性”的小狗拉拉。这样一种看似不合理的亲疏关系在小西身上却显得如此合理,这种合理让人唏嘘不已。

  小西以后会有属于自己的天空,但这片天空中又会飘着怎样的云朵呢?就是这样一个故事,被林喜乐独具特色的“林氏语言”渲染得生动无比,感人至深,让读者不由得对身边见怪不怪的事情都要进行深深地思考。

  我在想,如果不是林喜乐这种“大师”级的语言,我会看完此文吗?我会对文中讲述的生活故事关注和思考吗?也许不会吧!这就是优秀小说的魅力,就是优秀作家的价值。         

  浅析林喜乐《玄秘塔》的语言艺术

  文/董 刚

  第一次接触到林喜乐的作品,是他写的那篇《“文坛侠客”李印功》,这篇文章我的朋友马高强转载了,他转载的时候加了题记:“大家,就是大家,自有不同于一般人写文章的地方,从一篇文章的起笔就可以显示出来。”受他题记的感染,我就仔细看了一下开头,这一看,大吃一惊:“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2016年菊黄蟹肥时节的事吧,总是看见雨丝在眼前飘忽,却又不见湿了地面。下班后,我裹挟在车流人流中又看见了雨丝,我在想,细如发丝呢还是蚕丝或者蜘蛛丝……”

  我对李印功老师的了解大多来自于这篇文章,说明什么问题呢?写得好,确实是好文章。特别是简短几句开场白,令人拍案叫绝。雨丝的飘忽,自己揣摩是 “蚕丝”还是 “发丝”。王国维云:一切景语皆情语。其实这不仅仅是写景,在暗示自己的心情:他在揣摩李印功老师的来意。和小说一样,都是记叙类语气。从这篇文章可以看到林喜乐小说语言的高超性和艺术性——飘逸之中的灵动。

  小说中的写景极为重要,类似于周星驰《功夫》这部电影中的爱情片段:结尾黄圣依与周星驰的牵手,就几秒钟,却极为经典,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也因这一镜头,黄圣依成为一线女星。林喜乐叙事中写景也有这种魅力。    

  对于小说,我想还是从人物、环境、情节、主题、写作技巧几个方面来分析。解析不可能面面俱到,这篇短文只能选择一个角度来说说,那就是浅析一下林喜乐的小说语言艺术。

  除了看《玄秘塔》,我还看了关中牛老师的《炭》,那我就拿这两篇小说来做比较。在我看来,两位老师的语言风格迥然不同,各有独到之处。关中牛老师的语言接近杜甫,厚重朴实,而林喜乐的语言风格像李白的诗歌一样,有一种飘逸灵动的美。“一眼竖井上的大轮盘呼呼噜噜吊上来一大铁罐煤矸石,那些冬夏都穿着雨衣雨靴的炭黑子挂好钢索,铁车便轰轰隆隆被拖上一个高高的木架子,哗啦一声顺着木桥倾倒下来……”这是关中牛老师《炭》中的语言,我们来感受他的“语言的高度凝练却又叙事清晰,行文的朴实却又给人感觉生动”,我想,这应该是关中牛老师高超语言技巧的一个概括——当然只是个人浅见。这段话里,长句多,很朴实也很形象,文字运用得出神入化,却又需要你细细咀嚼。

  再来看林喜乐老师的《玄秘塔》:“孕妇两片肥厚的红烧片子肉一样的嘴唇终于叫到了属于沈建的“下一个”,刚好手机音乐响了,是商兰打来的,她这几天都把他手机打爆了。“去一边接,下一个!”沈建赶紧把箭头抹到拒接位置,递上蓝汪汪的EMS大信封。信封递给孕妇,就像把女儿通过这双肥嘟嘟的手交给了李越凡,他心里一痛,孕妇说,12块2。”读到这儿,我感受到了一种飘逸的灵动,真的是把枯燥汉字从字典里唤醒了,才气十足。“孕妇两片肥厚的红烧片子肉一样的嘴唇”“ 手指离开信封的瞬间,如同丢开了风筝的牵线”“ 一个槽口难栓两头母驴”“ 寂寞潮水般袭击着沈建,不仅吞噬了身体还吞噬了内心”,这样的语言何等的飘逸灵动,令人大呼叫绝。

  记叙、议论、抒情、描写、说明五种表达方式,最好驾驭的就是抒情,谁都可以来几句,所以大家都爱写散文。但小说不一样,因为记叙是最高明的表达技巧,能把一篇小说写得大家都爱读,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而林喜乐不仅做到了,还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这就是他高明的地方。

  林喜乐的小说需要精读,我还未能深入挖掘,所以只能先谈一下自己对语言的感悟。

  《华文月刊》在陕西

  文/李印功

  一个作家被一个文学杂志关注,对作家来说是一件好事;一个作家的作品被一个平台研讨,也是作家的荣幸。在陕西渭南,有一个关中牛界长不嫌麻烦,把杂志的关注与微信平台的活动有机结合了起来,更成了文坛一道亮丽的风景。

  杂志与平台互动的故事,发生在渭南小说界和《华文月刊》的联谊活动中,这对渭南文学界无疑是一件好事,《华文月刊》也一定受益匪浅。再次感谢《华文月刊》王继庭总编、蒋九贞主编在百忙之中抽时间参加渭南小说界的研讨会。

  这段时间以来,《华文月刊》在陕西的宣传推介活动可以说是策划迭出、新招不断、如火如荼。主要是借助新媒体的网络平台,让《华文月刊》进入读者的视野。《新西部网》、《陕西文学》交流群、陕西省作协自媒体联盟群、中国秦岭作家群、《大写昆仑》、《华山文学》交流群、黄河创作交流群、宽视陕西交流群、《凤凰新闻网》、《陕西农村网》、《新西部教育网》、《渭南小说界》、《桃花源书院》、《天人文学》、《富平外宣》《频阳荐读》《玲瑞文化》、《富平人》等网站和微刊公众号上,都能看到推介宣传《华文月刊》的内容。

  在拓展网络平台和微刊公众号平台的同时,注重创新推介宣传模式。开始,在读者对《华文月刊》还很陌生的情况下,利用各种平台推送《华文月刊》封面和版权页、目录、征稿启事,全面介绍《华文月刊》。接着,又聘请《天人文学》主编李培战,把《华文月刊》的主要栏目设计成图文并茂的图案,挂在“陕西作家优秀作品选登”文尾推出,强化了视觉效果。

  把推介宣传和具体服务相结合。给陕西四十多名作家打电话发微信,不厌其烦地介绍《华文月刊》,鼓动他们投稿。一旦得知有陕西作家的作品在要《华文月刊》发表,发表前就把目录推介出去,接到杂志后又介绍作品的具体内容。《华文月刊》2019年2月号重点推出知名作家林喜乐后,主动和林喜乐家乡渭南市作协联系,利用《渭南小说界》平台,先后召开了两次研讨会。接着,又协商为重点推出的另一个渭南籍作家张建伟召开研讨会。借台唱戏,收到了宣传作家、推介杂志、交流提高、齐荣共繁的良好效果。

  此外,还上门给陕西数十名专家、学者、作家、评论家、企业家、知名人士赠送《华文月刊》,近的上门,远的快递,让这些有影响力的人予以关注。

  创新就有思路。耕耘就有收获。拓展就有市场。《华文月刊》在陕西初为人知,气象不错。据《华文月刊》总编王继庭介绍,陕西来稿的数量和质量均居全国各省之首,登稿的作家也最多。但客观地说,这只是一个良好的开头,要真正让《华文月刊》在文学重镇陕西拥有一席之地,其挑战性不言自明,实践将继续考验我们的智慧和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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